啪~~我扬手打了她一巴掌，扬声扫过众丫鬟：“没有规矩，我是这督军府的新姨娘，太太不在了，这家我代管，是谁放这女人进来的？拉出去给我打！”

“你~~你竟然打我？”顾雪凝扶着脸上的红痕，一脸羞愤的顿了顿足，却又自持身份不愿与我厮打：“很好！你等着，佟婉柔，我一定让你好看！”

“好！我等着！”我挑了挑眉目，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她大概是没有见过如此混不吝的人，一时慌了手脚愤然离去了。

这院中的一众值事丫头都被我狠狠的赏了板子，一下子在这督军府我算是扬名。

晌午过后，司战抱着公文迈进了门口，我凝固的眼神有了一抹生气，我心底虽不愿承认，却也知道我在等他。

“司少，你来了？”我望着司战那烟青色军装，伸手帮他解开排口：“人家在海棠居都呆腻了，想去练枪法！”

只有这样才能进军部，我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有所进展。

“你也会枪法？”司战语气冷得出奇，他一直觉得佟四海送来的人有问题的紧，他半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我。

“是啊！我家也算是满清八旗子弟，自幼母亲也教我骑马射箭，这枪是我五哥教的！”我内心慌乱，一时心急竟然忘了佟婉柔是个柔弱的女子，哪里会这些？随意搪塞了几句希望司战不要看出什么。

“喔？是么？甚好，本座也闷了，那就去西郊营地练枪骑马！”司战出奇配合的答应了，我心口忽的一松，却独独遗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森冷？

西郊营地，一队警卫兵扛着枪跟在司战那私人专属老爷车后行军慢跑着，我与司战一道前往了打靶场。

这地方，我从不陌生，司战喜欢带我来这里打靶，伪满洲国给我的身份是留洋归来的世家小姐，命我靠近他以谋取颖军的军政信息，可我从未出卖过他，甚至为了司战断掉了所有后路。

思及此，我眼中的恨意更盛，望着司战那笔挺修韧的背影，几乎要将他凌迟。

“怎么？不是闹着来打靶，莫非你打靶是用看的？”司战将手中的勃朗宁递了过来，他刚刚的十枪皆是红心。

“我~~”我犹豫着，毕竟不知道佟婉柔的枪法如何，当时出佟府的时候真应该好好跟五哥聊聊‘我’的过去，现在如履薄冰生怕被司战拆穿。

“听闻佟四海的侄女枪法精湛，马术惊人，莫非都是假的？”司战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口的机会，他一瞬不瞬的目光让我背脊一阵发麻。

我握住那通体银光的勃朗宁手枪，收腰，提肩，屏神，以手代眼，呼吸同步，对着不远处的靶子连贯十枪，巨大的坐力震得我虎口发麻。

“好枪法，女人，你究竟是谁？”司战盯着我目光犹如鹰捉猎物一般阴冷。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持枪的手，我心若擂鼓，柔媚叠声唤了一句：“司少，我是佟婉柔啊！您这是怎么了？”

我清楚的在他眼中望见了一丝鄙夷，心口松了口气，我知道我越是嗲声唤他，他越清晰的认知我不是沈柯。

“你们真的太像了，有时候我都分不出，你究竟是不是她？”

司战轻叹了一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的话很轻，随风飘散让人难觅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