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宋虞莺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季鹿颜开口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宋虞莺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季鹿颜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他是个伸张正义的律师，我爸妈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的身份，配不上他。”

宋虞莺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季斌亨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季鹿颜和别人眼里，他是正义的化身，是深入罪犯老巢收集证据的勇士。

可对她来说，是季斌亨毁了自己的一切。

季鹿颜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颜颜！”季斌亨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季鹿颜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宋虞莺苍白的脸，季斌亨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斌亨没回答，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宋虞莺看着，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宋虞莺单薄的背影，季斌亨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刑侦办回来后，宋虞莺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虞莺，真的很喜欢季斌亨吗？”

“虞莺，非他不可吗？柯言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虞莺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宋虞莺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宋虞莺望着，给谢柯言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谢柯言。

宋虞莺只好自己跟着陆迟，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青济市又下了场暴雪。

宋虞莺照常去律所找陆迟。

不料陆迟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宋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宋虞莺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宋虞莺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时，没等停稳，宋虞莺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季斌亨和陆迟一起出来。

“宋氏的案子定了，你又一次赢了我。季斌亨，你把这案子推给我，是不是就为了再赢我一次？”

陆迟的声音从耳边飘过，宋虞莺脑袋嗡了一下

她逆着人群，冲到季斌亨面前：“我爸他……”

季斌亨看着宋虞莺焦急的神色，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