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还得要人吧,都不用我们村儿出人,他们自带专业筑路队工人,少说上百个,比咱全村壮劳力还多,这还是初期,到后面更多,听修路的工头说,最多可能要上千个人,咱们村都没一千人!”
“说起工头,不愧是城里的工头,那叫一个气派,带安全帽,穿白衬衫,这么大太阳底下站着晒半小时都不流汗,皮鞋油光锃亮,胳肢窝还夹个皮包,不是我这种烂货,人家那是牌子,登喜路,一般人都没听说过!”
郑会计一拍自己胳肢窝下的皮包,竖起大拇指,骄傲的不行,好像是自己是工头一样。
他说的兴起,双眼都在发光,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人,早就在半分钟前就没动过哪怕一分一毫。
人们早就呆住了。
仅仅是听郑会计口述那弘大的场面,众人就仿佛看到了漫天沙尘,各种工程车辆络绎不绝,无数工人辛勤劳动,一条宽阔平坦的水泥路,就像是彩虹一样,忽然冒了出来,延伸到天际线的尽头。
这……不是做梦吧!
陈北,竟然真的说到做到?
他不是混得不好吗?
他不是个骗子吗?
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他不是?
郑会计都亲眼看到了,难道还能有假?
一定是我们狗眼看人低了!
这!
想到这里,抬担架的两个汉子,不由得一阵脸红。
昨天,他们还在睡觉的时候,对婆娘说陈北的丑事呢。
这以后咋好意思走陈北修的路啊!
曾醉墨心头巨震。
陈北竟然混得这么好!
那岂不是说,他因为医术不精,而在外面混不下去,才回到村里的推理不成立?
换句话说,陈北说不定真有医术。
那,自己的父亲,或许还有救?
一瞬间,曾醉墨的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目光再来到王金秀身上。
她都要把自己后槽牙咬碎了。
什么玩意?
陈北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还真混得不错?
他凭什么比我儿子好!
我儿子哪儿比不上他,怎么不是我儿子给村里修路?
“有些人啊,不是说陈北给村里修路,就给陈北磕三个响头吗!”
旁边,一个抬担架的汉子咳嗽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你这人怎么打老娘脸呢
王金秀一下就急赤白脸起来:“要老娘给他磕头?他有那机会受吗!他把曾老师治死了就要坐牢,等他被枪毙了,老娘就给他磕头,算是给他送行!”
“呵呵,人陈北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才回村里的,说明人家医术还可以,曾老师怕是死不了咯!”
另一个汉子也加入进来,笑嘻嘻地说到。
“我呸!”
王金秀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指着汉子的鼻子叫道:“敢不敢跟老娘打个赌,曾老师被陈北治死了,你就从老娘跨下面钻过去!”
汉子大惊失色,被彪悍的王金秀吓住了,虽然他因为修路的事情,对陈北重拾信心,但也不敢轻易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