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被她说得僵住了笑，随即收手站了起来，她往四周瞄一圈，见周围人都一脸不屑，妈咪哼哼两声，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故意提高了音调，“兰馨，你要是能勾到虞正卿那样的客人，我也拿你当祖宗供着！”

兰馨算是六楼最有脸面的人了，平时妈咪也是千哄万哄地捧在手心，现在当众被落了脸，兰馨气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半天才从嘴里狠狠地冒出一句，“好啊，我们就等着那一天！”

说完，她狠狠地一甩手，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这死丫头，钱少都完了，她还敢跟我甩脸子……”妈咪怒骂一声，随即看看四周的人，声音更响了，“都没事干了，是不是？还想不想赚钱了，都给我快点准备，马上选台了！”

我拿起口红刚要上妆，妈咪却拍着我的肩，“新月，你今晚好好休息，那些人不用你招呼！”

很快，人就被她带走了一***，我看着空了很多休息室，对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小妹问，“那个钱少……真完了？”

“新月姐，你还不知道吗？”小姑娘没出过台，脸上还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和稚嫩，“前两天钱少家里好像出了事，听说突然就破产了，钱少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家都说，这件事是虞先生干的！”

虞正卿？

我皱了下眉，下意识就想起那晚的事。

“虞先生肯定是为你报仇呢！”小丫头又冒了一句，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一副在看偶像剧的样子。

我笑着摇了下头，她年纪小，涉世浅，心里还存着天真浪漫的想法，但我在盛唐已经混了多少年了，什么事没见过，什么男人没看过！

为我？怎么可能！

想到那晚，虞正卿拄着手杖，一脸冷漠地看着江川把钱少那伙人打得鼻青眼肿，当时他眼中的阴冷和幽深，根本让人看不出半点喜怒。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为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就大大出手！

再说了，那晚他给了我十万，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还算舒服，妈咪一心想着我已经攀上虞正卿的大腿了，也不再给我安排别的客人，就连跳舞，也由别人代替了。

晚上，我就在休息室里打发时间，偶尔还能补个眠，倒是养出不少精力，往云姨那里去的时间也多了。

只是十年之约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焦虑！

每次一想到我已经失身给虞正卿，心里就无比后悔，只差一个月，如果那晚我没有贸然喝下钱少的酒，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哟，又对着月亮表相思呢！”夜色中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我转头，就看到兰馨手里夹着烟，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今晚月色很好，虽然未圆，但难得月光清澈，我瞟了兰馨一眼，没有说话。

“还真以为有虞正卿撑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也不想想，他都一个星期没来了，要真看上你，会吊你这么长时间？”兰馨吐了口烟，对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招了下手，“袁总，来看看我们盛唐未来的一姐！”

“一姐？”叫袁总的男人因为这个词，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亢奋。

兰馨勾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我只看到袁总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几圈，最后直直地定在我脸上。

看着他眼里露出来的淫光，还有那种志在必得的兴奋，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