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工作那会,我满腔热血去支教,没到一个月,我爸就跟小偷打架受了重伤。我赶回去时,他已经出院了。我爸很疼我,也很支持我,什么都没说。我妈不一样,扯着嗓子骂我不孝顺。
一年支教结束,我再也没有争取过那名额。
如今……
见我沉默,周校长恶言恶语:“你大可辞职不干,但为了我这份不甘心,我绝对会让你在江城的教育行业找不到一份工作。”
摆在我面前的,就两种选择,全都对我不利。
“周校长,明天放假。”想了几分钟,我终于回复他。
他的怒气没有之前明显了,摆弄着纸烟,“下周一我等不到你的辞职信,你就会收到去支教的任命。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好的周校长。”
走出校长办公室,我调整情绪,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颓丧——我下午还有课要上。
该来的,总要来。
回到办公室,我挨近对面的江思瑶,小声问:“江思瑶,如果是你,支教和辞职,你选哪个?”
不想她惊慌不已,“蔚蓝,我是绝对不能去支教的。”
“我就问问你,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疑惑。
江思瑶神色闪烁:“没什么。”
见她状态比我还差,我便不再征询她的意见。
连上四节课,我抱着教案回到办公室,准备去医院看看祁树礼。自我答应他想办法找专家给他做手术后,他一直十分配合。大概是下半身麻木给了他巨大的刺激,他每天必须要见我一次。
“蔚蓝,校长让你下班之前去趟办公室。”江思瑶说完,又担心地问,“蔚蓝,你是不是得罪校长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你别多想。”
敷衍完江思瑶,我拎上包,直奔校长办公室。
就算姓周的是一校之长,也不带这么玩弄人的!不是答应我给我两天考虑时间吗?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到底是谁心怀不轨?要不是他对我用强,我能拿酒瓶砸他脑袋吗?
怒气冲冲地推门进去,我深呼吸,酝酿着辞职的话。
就算我会很后悔,我也不想再受这般屈辱了!
姓周的比我先开口:“许老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用去支教,也不用递辞呈了。”
我错愕:“为什么?”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别问我,烦着呢,赶紧走。”
疑虑重重,我竟然迈不开步子。
僵持几分钟,周校长走到我跟前,阴阳怪气道:“许蔚蓝,我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呢。原来,你就是看不上我周正涛。”
听到这话,我更加觉得不对劲,“周校长,请你说明白。”
“那个人我得罪不起。有人摆平了这件事,不管是陆宛蓉的愤怒还是我周正涛的愤怒,在那个人面前,都不值一提。”姓周的自嘲地说道。
他口里的“那个人”,我似乎是知道的。
除了霍以琛,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偏执疯狂的陆宛蓉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