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辛苦你了。”

“应该的。”江雪茗笑了笑。

换完药，她不忘安慰一番：“奶奶听得到您的声音，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听到这话，老人眸光亮了亮，似是有了希望。

病房外，恰好路过陆祟看着这一幕，心底掠过丝复杂。

江雪茗端着医疗盘走出来，见他站在门口，不由一愣。

陆祟迅速恢复以往的冷漠，蹙眉道：“有空在这儿说话，不如多抢救几个伤患。”

江雪茗垂眸：“抱歉。”

话落，她绕过陆祟去往下一个病房。

看着那有些消瘦的背背影，陆祟眸色渐渐深沉。

入夜。

江雪茗回到住处的时候，陆祟还没有回来。

她换下被汗湿透的衣服后便开始收拾房间。

这里虽然简陋，但最起码要保持干净，不然她怕陆祟住不好。

一个小时后，陆祟回来了。

看到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房间，他眼底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陆祟望向还在忙的江雪茗，薄唇轻启：“你不用把休息的时间花在这上面。”

江雪茗头也不抬地把地上被子铺好：“没事，我不累。”

客套般的话让陆祟拧起眉：“那最好，别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

闻言，江雪茗动作微滞。

他语气虽然带着丝冷意，却透着微不可察的关心。

江雪茗心底掠过丝暖意，哑声道：“不会的。”

两人都洗漱好，各自躺下休息。

听到陆祟浅浅的呼吸声，江雪茗的心却难以平静。。

良久，她忍不住开口：“离了婚，你可以和苏语芊在一起了。”

话一说出口，江雪茗便后悔了。

她怕听到让自己心痛的回答，可又想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

好半天，陆祟清冷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回响：“你很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生？”

江雪茗一怔，鼻尖泛起酸意。

她攥紧了被角，继续道：“等我们回栖烟市后就去民政局，没有财产和孩子的纠纷，很快……”

“江雪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陆祟带着愠怒的话让江雪茗心狠狠一揪，痛的她连呼吸都开始艰难。

她想解释，却笨拙地吐出一句：“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而已。”

陆祟嗤笑：“是想让我过得好，还是想要那一千万？”

这话像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了江雪茗胸口，她眼圈一红，视线中的黑暗都模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茗才低喃了一声：“我从未想过要钱。”

然而陆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

江雪茗身心俱疲，却始终睡不着。

她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天亮的，在听到陆祟离开的声音后，她才起床洗漱。

可就在出门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苏语芊地短信。

——昨天阿远给我分享了一个好东西，所以我想让你也看看。——

还没等江雪茗反应，一张照片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