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宁知道老夫人说的是她跟夜凌渊离婚的事。

慢慢走上前，像往常那样握住老夫人的微凉手，她微微一笑，“老夫人，您应该替我高兴，我终于能够做自己了不是么。”

老夫人略带埋怨的喊了眼门外的夜凌渊，转过头，有点难过：“阿渊这孩子糊涂啊，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害的你现在都叫我‘老夫人’这么客套的称呼了。”

慕卿宁一怔，眼底涌上热意：“祖母。”

老夫人轻拍她手背，“宁宁啊，这些年你对凌渊的感情我看在眼里，你真的能够放下吗？”

“除了放下，我没有选择。”慕卿宁心底酸涩，不放下能怎么样？真的够了。

老夫人把她抱住，轻轻拍了下后背安慰：“你跟凌渊离婚，祖母不怪你，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是阿渊没那个福气。”

慕卿宁安静靠在老夫人怀里。

在夜家的这几年，老夫人是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有老夫人在的地顾，王希凤跟夜程霖都不敢乱来，总要忌惮一些，她早就把老夫人当成了亲人。

慕卿宁不后悔离婚，只是不能在她孝顺身边尽孝，有点遗憾。

“宁儿啊，凌渊这个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了解他的性子，如果有一天他挽回你，你还会回来吗？”

老夫人舍不得这么好的孙媳妇，自然希望两个人日后还会在一起。

可慕卿宁并不天真，她知道，能够让夜凌渊软下的态度的只有顾清澜，不是她。

慕卿宁唇角扯了扯，“可是祖母，他并不喜欢我，六年前我就应该明白。”

老夫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黯然沉默。

“祖母，不管我是不是您的孙媳妇，我都是那个敬重您的慕卿宁。”她伸出手在老夫人发鬓拢了拢，笑了笑，“您老要开开心心的，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不要操心。”

夜凌渊静静站在外面。

慕卿宁跟老夫人之间的那种牵绊，他是清楚的。

这些年他虽不喜欢慕卿宁，可不能否认，慕卿宁对老夫人极好，比亲生子女也不差什么。

哪怕王希凤跟夜程霖对她并不好，她也一直在照顾他们。

得知顾清澜车祸是慕卿宁所为后，夜凌渊心里是厌恶的，可看在她确实对老夫人真心相待的份上，他选择放过了她。

也算对她最后的宽容吧。

过了很久，屋内的两人才出来。

“宁儿啊，以后你有空，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吧，我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

“祖母瞎说什么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我会常来看您的。”

这时，夜凌渊上前一步：“我开车送你。”

慕卿宁疏离的拒绝：“不用了，有人接我。”转身，朝着早已来到的黑色迈巴赫走去。

夜凌渊目光沉沉，是陆起跟那个男模。

三人有说有笑的温馨画面莫名刺眼。

老夫人咳嗽了几声，有些气喘：“我老了，你们的事也管不动了，可是阿渊……但愿你有一天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