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若是您不喝药的话,身子一定会吃不消啊!蔷薇一脸担忧,她自幼服侍白倩羽,深知这药对她的重要性。
呃好吧!蔷薇啊!我突然有些饿了,你去找些饭菜!白倩羽懒得与蔷薇多做口舌,找了个借口遣走了蔷薇。
蔷薇前脚刚离开,白倩羽便快速将那黑沉沉的药汁倒入了花盆之中,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在回身之际,愣登当场。
王妃在浇花么?独孤冷宸不温不火的开了口,他一身玄色锦袍,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
午后的情形在眼前略过,她瞪了独孤冷宸一眼,也不请安更不答话,随手将药碗放在了茶桌上,视独孤冷宸为无物。
怎么?王妃如今连规矩都忘了?他沉声开口,语气之中有了一丝无可奈何。
那又如何,你大可以休了我,哦!我忘记了,你毒发的时候我是解药!白倩羽冷哼着,有恃无恐的朝着独孤冷宸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她,这次她终于有了要挟他的资本,更不再畏首畏尾,看着独孤冷宸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凌厉。
不过记住你的话,待你毒解之日,便是放我离开的时候!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本王?独孤冷宸那千年不变的冰冷模样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薄唇微抬:本王的毒是被茴凝草诱发的,不过若是箫珏知道本王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且解了毒,会不会被气得七巧生烟?
茴凝草?
白倩羽默默念着他说的话,这茴凝草是生长在蜀国的草药,有活血郁气之效的毒花,性热畏寒,怎么会在北周出现?
怎么,莫非王妃也知道此草?独孤冷宸鹰眸似勾,不动声色的望着她。
我只是听着名字奇怪,不禁思忖了一下而已,若是没什么事情,那妾身先告退了!
白倩羽又恢复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独孤冷宸眉目一扬,想要扣住白倩羽的手腕,谁知她早有准备,劈手挣开,反手划过发髻上的珠钗,朝着独孤冷宸的面颊划了过去,一道血痕像是荼蘼盛开的花瞬间蔓延在独孤冷宸的面颊上,她心中一凛,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独孤冷宸伸手抹去他面上的血迹,俊逸无铸的面庞凭添了几许邪魅,他竟然没有躲开,委实令白倩羽吃了一惊,她半张着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为何不躲开!白倩羽咬了咬唇角,望着独孤冷宸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你还生气吗?可以安静的坐下来与本座谈谈了吗?独孤冷宸面色如常,复又坐回了座位上,指了指他身侧的椅子,示意白倩羽坐下。
见她难得面有愧色,他心情倒是不错,弯了弯唇角,丝毫没有将脸上的伤放在心上:说说吧!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连性子都变得天差地别?
天地万物,人心最是善变!今日喜欢有可能来日便不喜,有什么天差地别的呢?白倩羽月华般的面容闪过一丝哀愁,心底被针扎般的疼,她不禁想起曾经括昀与她并肩作战,缱绻情深的过往,只是渐渐的被那抹血红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