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消失,又故意尾随他至此。
要不是他无意间走到楼梯间,还不知道她居然躲在这里!
一面搞得霍家鸡飞狗跳,一面却偷偷跟踪他。
看他因为她而受到霍夫人的苛责,她心中很是得意吧?
她程雪依以为自己是谁,真可以仗着程家当初对霍家的恩情,就把他们一家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
程雪依已经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霍肆年闯进来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明明,他昨晚上还在御园,打电话威胁她夜不归宿会承担什么后果,怎么眨眼间,他就在帝都,在卡尔斯,在十五层的……楼梯间?
不过转瞬,她就反应过来。
殷柔晴都在这里,霍肆年在,不也挺正常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如胶似漆到一刻也不能分开。
倒越发衬得她过去的十三年,像个笑话。
心尖悄无声息地滑过一抹冰凉的雪,倏而又消融隐去。
程雪依捏紧的指尖霎时松开,她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包,“北爷,你和殷柔晴小姐的恋情,属实对吧?”
话刚落,她就看到霍肆年的脸真实的黑了下去。
原本就不甚明朗的面色,已经算得上是阴程密布。
“这就是你追过来的目的?还拿了我妈的会员卡,假冒她上来?”霍肆年反问,眸间戾色席卷,
“可是程雪依,没人有耐心陪你玩这些蹩脚的把戏。你以为你搞这些丢人的玩意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离家出走也好,追着他也好,挑拨他和霍夫人的关系也好……都没用的。
霍肆年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程雪依,别再自导自演了。我早已经,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从程雪依伤痛未愈的胳膊上,一点点侵袭上来。
他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疯狂地雕削着她。
一片片、一刀刀,将她整个人席卷得血肉模糊。
过去,只要霍肆年露出这种神色,说这些伤人的话,程雪依就会逃避般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她会变得小心又惧怕,大气也不敢出,要么远离他的视线,要么悄悄落泪。
她会把痛楚一口口咽下去,再用过去那些像梦一样的美好瞬间,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霍肆年给她的甜也好,痛也罢,她从不挑剔。
可是现在……习惯性的疼痛过后,程雪依只是微怔了一下。
狠压着心口的不适,她强行调整情绪,转而目光清明地直视霍肆年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昨天下午殷柔晴官宣,今天早上兴业娱乐版就有关于你们的详细报道……”
“你信?”霍肆年冷笑一声,“程雪依,你也差点干这行,记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很好,他这一句话,既侮辱她这个人,也羞辱她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