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方丈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必它是为施主挡过了一劫,功德圆满了。”方丈说了一大堆。
但入周琰耳里的就只有那一句为施主挡过了一劫。
周琰很是震惊,便脱口而出:“大师,怎知?”内心深处却是有些许偏激了些。
方丈摆了摆手后,才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祖母为何非要让你带这个玉佩吗?老衲这就来告诉你……”
“相术之道,不知世子可曾听过,老衲曾学过些许,虽说没有十分把握,却也有八、九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看出了你虽顽逆,有精气,但脸上总少了些血色,且印堂发黑,故而冒昧地用相术之道窥探天机。谁能料想不窥探还好,一探究竟出现血光之灾……”方丈说到这时,脸上却是有一抹淡淡的愁。
“私自窥探天机,已是不妥,又是些不好的东西,可本身又是佛道中人,又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呢,之后老衲便将此事隐晦地同老夫人说了,并说了暂时能护着你的法子,那就是找与你是至亲之人,且必须是已逝世之人的一件事物佩戴在身上,借此物以混淆之用,方能护你至成人,直至你的有缘人出现,现在她已出现,所以这玉佩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只是那人虽能护着你,但若是你,那么你虽活着,可你的家族却是……”
话说完后,方丈也是一脸忏悔的模样。
“老衲有最后的一句话,要送给施主,知足常乐,最适不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之后就回去念经去了,说是内心有些不平。
侍卫燕平跟着自己主子一个脚印深一个脚印浅的慢慢往回走着,燕平虽说不知自家主子同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但也能同自家主子的神色中看出看不算是顺利的。
周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禅房的,脑子里外都是那个她,是了,方丈说的话是对的,是自己参与了不应参与的事中去了。
但,最后,也确实是她,是她一直都在护着自己。可自己却我行我素,不听她的话,轻信他人,导致家族被……
这一夜,周琰回到厢房后,周琰睡得却很不安生,老是在做梦,梦中依旧是她,是她嫣然笑容,是她言辞恳切,是她默默承担,是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剑。
是她,还是她,都是她。最后,却是她的那块冰冷冷的墓碑了。
猛地,周琰还是被惊醒了。
然后周琰坐起来了,脸上布满了汗水,眼中的那一抹伤痛。
走至茶杯处,猛灌了几口茶水,方才冷静了下来。
那燕平自是也醒了的,敲了敲门,主子却说:“不用进来。”
作为贴身侍卫,若是自家主子有何不测,自己也是在劫难逃的。
所以呢,那燕平就守在房门外了。
此时,因是在山中,故而有些许烟雾缭绕着,天色也菜微明,而已,夜却还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