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
“丫头,你问得太多了。”
有吗?
指腹揉洗他泛着黑玉光泽的长发。
卿风歪头想了想。
上官夜问她:
“你家人呢?”
“过世了。”
这个答案太假。
上官夜暗自琢磨,心想看看这人说起谎来面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神情?于是一抬眸,怎料与她目光在空中一撞,他心头豁然一怔。好似以前从未好好端过她,这会儿发现,她容貌清丽脱俗,恍若碧波涟漪中那一朵带有灵性的白莲,风骨清雅傲然。
一般姑娘家怎会生的这副好相貌?
肌肤白皙如瓷,吹弹可破,明眸善睐亮如星辰。
真是个施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你……”
他轻勾薄唇似要说什么?
可是刚吐出一字,嗓音就越发渐弱,蓦然失语了。
卿风疑惑,“嗯?”
上官夜寻思,“那夜,我在你家见案上摆放的灵位,那人似乎不姓杜?”
卿风一笑,心说,这人眼睛真毒!
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瞎话张嘴就来:“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娘亲在三年前病逝,家中姊妹颇多,阿爹顾不上我,而我误打误撞来了白马县遇见陈老爹,他见我可怜,认我做了他女儿。”
这话玄乎,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上官夜并非好糊弄之人,“你老家所在何处?”
卿风闷头不语。
“你到底是何人?”
“我乃白马县,县衙捕快,杜卿风!”
留下这话,卿风转身走了,生怕他追究根源,再继续盘查底细。
看着她的背影,上官夜愈发对她好奇起来。
心中暗自思索着,忽然想起一事,“丫头。”
“嗯?”卿风回头,露出疑惑的神色。
上官夜起身取过巾帕擦发,道:“我有件差事需要你去办。”
卿风沉思片刻,见他神经兮兮地勾了勾指头,犹豫着来到他身边,他俯身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卿风登时睁大了眼,心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怎么总找上自己?他酝酿反击盐帮那是他的事,干嘛要将她拖下水?于是赶紧推辞,“衙门里不是还有其他女捕快吗?像程萧,陆萱做事都很麻利,你找她们啊。”
“不知底细,不敢乱用。”
“那你就知我的底细?”
“我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这顶高帽扣下,卿风犯愁了。
“酉时,我会在签押房等着你们,至于你们是否帮我,就随你们。”
留下这话,上官夜转身走了。
卿风怔怔地立在原地,心下暗自琢磨着,你们?指的是那些人呢?
酉时,春风拂晓,日落西山。
展鹏剔着牙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翠花和展言。
卿风抬眼一看,一声暗叹。
“这上官大人忽然找咱们,是有什么事吗?”
本想今日卿风跟大人在一起,铁定知个一二吧?
纪翠花一坐下,就问坐在一侧闲闲品茶的卿风,哪知卿风一句“受刺激了呗”,上官夜就从门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