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儿干脆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泪水就像是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她觉得,自己今天特么的倒霉,所有悲催的事儿都赶一块儿了。前男友劈腿闺蜜今天奉子成婚了,扮大肚婆走错门搅黄了人家的婚礼,接个吻逃命差点被反扑,妈妈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丢了……如果当初知道要以手串为代价,她宁愿被楚家抓到,哪怕是被揭穿假肚子,剥皮抽筋都好!
米果儿从来都不是一个怨天尤人、抑郁寡欢的人,可是有些情绪压抑的久了,便如开闸的洪水,怎么都收势不住。
“果儿,咱不哭了行不?”
“呜呜……”
“果儿,这人来人往的,你哭着人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咱不丢人了行不?”
“哇呜呜……”
“要不,咱回家丢去?”
谷枫生拉硬拽的把米果儿拖出酒店,带回公寓,然后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开解逗乐仍旧无济于事,最后只得用了最损的一招:带米果儿去两人最爱去的那家串串香,一醉解千愁!
彼时,楚妈正指挥着楚家的保镖,满大街的寻找那个怀了她宝贝孙子的大肚婆,而楚千亦,则是站在金都花园洋楼最好的景观台上,一手捏着高脚杯的细柄,轻摇着年份红酒,一手拿着那串紫檀木的手串儿,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细细的摩挲着。
这珠串儿光滑细腻的感觉,就像当年那个美好得像梦境一样的夜晚一样。
落地窗映出楚千亦俊朗颀长的侧影,旁边的月牙形白玉摆台上,手机一直都在嗡嗡的震动,屏幕上显示,有三百九十五通未接来电,都是楚妈打来的,从出了金都酒店一直打到现在。
手机随着震动摇晃着,在白玉摆台上转了一大圈,眼看就要转到摆台边缘,掉到地板上了,楚千亦这才迈着慵懒的步子走过去,将红酒杯搁到摆台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捏起手机,轻轻划过,“喂?”
“哎呀儿子,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样?找到没有?”
楚千亦盯着手里的串珠,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薄唇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哎呀,怎么会没有呢?你小子,是不是没有用心的去找?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居然不知道她住哪儿,说出来谁信?那丫头虽然脑子差了点儿,模样也一般般,可是只要能够给你生儿子就好!别看妈咪今天对她这么热情,那都是为了哄她开心的,等她生完孩子,赶出去就是了,到时候,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楚千亦嘲讽的牵了牵唇角,就知道他那“面善心恶”的老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妈,你就没有怀疑过那女人是个骗子?既然我要什么女人都有,你还怕抱不了孙子?”
“你懂个屁!你不找,我找!”
向来注重修养的楚妈居然爆了粗口,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