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你告诉他，妈妈你回不来了，他对他的仇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杨清歌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熟睡的游轩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掌，但还是按捺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就像他受伤后她拥抱他一样……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游轩瑶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杨清歌已经睡得很沉了。

这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安稳。

她撑着双臂，艰难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上的伤口和咬痕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并重新上药了。

是蓝念，游轩瑶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杨清歌茫然地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咬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要嫁给游轩瑶。

可现在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名，却先有夫妻之实，这是什么？

她想不出答案，也不敢去想。

这时，蓝念拿着药走了进来。

杨清歌赶紧拉开衣服，遮盖身上的咬痕。

蓝念没有注意到，笑着向前走去：“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睡的这五天我都快被吓死了！”

“我还好吗？”杨清歌放下心来，又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当然是在幽府，那天您小姐晕倒了，您将军二话没说就带您回府了，而且我好像……对您很紧张。”

蓝念犹豫了一下，见杨清歌不说话，想了想，道：“小姐，我想尤将军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要跟尤将军解释一下一年前的事情？ ”

虽然游轩瑶屠杀了整个杨家，但蓝念从小就跟随杨清歌，只关心她。

她很感激他救了杨清歌。

杨清歌闻言一愣，忽然想起昨晚游轩瑶在他耳边低语的话。

他对自己有感情……也许？

想到这个可能，杨清歌眼睛里精光一闪。

或许蓝念是对的，她应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游轩尧，哪怕游轩尧知道了一切之后仍然恨她，但至少不会抱憾而死！

想到这里，杨清歌忽然很想见游轩瑶：“蓝念，我们……”

“杨小姐，将军叫您去兰香坊看看。”

听到门外佣人突然传来的消息，杨清歌一愣。

兰香坊……是长安城最大的妓院，游轩瑶怎么会在那里？

来不及多想，杨清歌赶紧让蓝念准备一辆马车，开过来。

到了兰香坊，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就见游轩瑶怀里抱着一个淡衣女子，从兰香坊中走了出来。

杨清歌呼吸一滞，心中的痛苦比那天看到游轩瑶屠杀杨家还要难受。

游轩瑶看到她，邪恶的挑眉：“还挺快的。”

杨清歌表情一僵，声音颤抖地问道：“她是谁？你和她……”

“她是兰香坊第一桃夭少女。”游轩瑶在桃夭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打算带她回家。”

杨清歌脸色苍白地看着，两人亲热得不像谁，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味。

她双手紧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