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睛渐渐变得灰败，最后，黯然无光。

别墅里，秦漱玉攥着手帕，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坐立不安，风韵成熟的脸庞上布满了着急。不时看向坐在客厅里的丈夫姜竟成，不时又探头看向了别墅外面。

“老公，你看要不要把门——”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竟成厉声打断。

“你忘了刚才燕时嵘让人传话过来，我们要是敢让那个孽女进来，他就有办法让姜家彻底破产吗？”姜竟成面色冷厉，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长宁糊涂啊，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谋害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让她踏进姜家的大门，你也不怕她把罪孽都带进来祸害一家子。”

秦漱玉抹着眼泪：“可……她毕竟也是姜家的孩子……”还是被他们宠了那么多年的小公主。

姜竟成站起来，朝着外面扫了一眼，摇头叹息：“那有什么办法呢，姜家几代留下来的基业，我不能让姜家毁在她手里。燕时嵘的手段，你是明白的，燕家当年就跟一些黑势力有过瓜葛，如今更是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相比起来，姜家，正在一步一步衰落啊……”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救自己的女儿？

可，长宁做了那样的蠢事，还被人拍下来寄到警局去。姜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就因为她，一落千丈。

“说起来，还不是怪你这个当母亲的从小宠溺她，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尽做些丢人败兴的事。”姜竟成心一狠，沉着脸朝妻子怒吼。

秦漱玉不敢反驳他，咬了咬下唇，性子怯懦的她，终究是不敢跟丈夫狡辩。

“那长宁……”

“做错事，就得承担责任，让她到警察局里呆个几年，至于登报断绝关系的事……”姜竟成还是有些犹豫。

秦漱玉抓着丈夫的手腕，摇头哭喊：“使不得，长宁是咱们姜家的女孩儿，说什么也不能把她驱逐出去。你说她错了坐牢我同意，可要是把她赶走，她也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你怎么舍得？”

“不舍得又怎么样？证据确凿，她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错误。淑媛，你再这样纵容下去，姜家迟早得毁在你们母女手上。”

姜竟成声色俱厉，狠狠盯着妻子：“我警告你，姜家的产业，绝对不能败落，就算长宁进去了，我们还有明美啊。长宁从小就任性妄为，高傲跋扈，明美温柔乖巧，又孝顺长辈，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秦漱玉还是摇头，泪如雨下。

“而且，长宁从小就跟我们不亲，她是罗一繁带大的孩子，跟那姓罗的亲，就算没有她，我们一家子还是好好的。”姜竟成劝说妻子。

“说到底，你不就是贪图罗一繁送给她的巨——”

“闭嘴！”姜竟成打断妻子，瞳仁猩红而狠厉：“姜家，还是我姜竟成在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