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吗？”拂煦拿着颜兮从外面给她带进来的话本，把书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淡淡的道。

子鸢静默一会，摇了摇头，“还没有。今日您都未进食，还是吃点吧！”

拂煦重新拿起书，捏起书的页边折了一个角，放在自己的床头。掀开被子起身，子鸢拿来她的衣裳给她套上。外面的雨尚未停，且越下越大，隔着窗她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寒气。她看着窗外的。罢了，躲不过的。

“去吧！”她提步往前走，子鸢只看得到她的侧影，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她说的话。瞧见拂煦慢慢的向外走。咬了咬牙，十多年了，这是拂煦第一次不那么的倔强。

大殿里的灯火摇曳，寒风吹来，灯火猛烈的跳动。拂煦掀开门帘，瞟道康熙俊朗的脸在灯火下衬着脸分外的忧伤。她垂下眼睑，越过他坐在桌上拿着筷子吃安安静静的晚饭。康熙无力转过身，她总是这样，连个眼角都不会给他。

“皇上，奴婢给你准备碗筷！”子鸢福了福身。

康熙走到拂煦边上坐下，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是今日的梅花香。

拂煦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往边上缩了缩。手上的碗险些落在地上。她捏着碗，身体在这一瞬间很沉重，她是真的害怕他。他盛怒的容颜是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往边上退开的刹那，康熙也僵住了，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么多年了，她那么害怕他，就连睡梦中都在颤抖。子鸢拿来碗筷，带着宫娥识趣的退了下去。

两个人静静地吃完晚膳，餐桌上只有筷子击打碗沿的声音。拂煦觉得这样的氛围实在是难熬，寥寥的吃了几口，她难受的快要窒息了。不一会，就放下碗筷进了里间。她刚刚想要松口气，却没想到康熙跟了进来。听到后面脚步声，拂煦警惕的转过身与他对峙。她咬着牙倔强的摸样让康熙很烦躁，可他不敢发泄出来，捏着手心压了下来。

“你这里倒是别致！”

他不是第一次来，却是她知道的第一次，往时召她侍寝也只是在养心殿的偏殿里。那里有过许多的女人，她不是特别的。养心殿的正殿是他的寝宫，从未有过女人。如果她听话一点，乖一点。那里只会有她，以后他也只会有她，可她总是这么闹，总是伤他，他心里疼的像火烧一样，那些女人个个都像极了她，抱着她们他还能自己幻想一下她也是爱着他的。

拂煦退后与他拉开距离，眼下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要他出去，以后都别再来。她疏离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见到他，他其实也晓得。可今日她这么安静，没有说着让他心疼的话，他不舍得走。

“我今夜若是留下来……”

“皇上还是快走吧，雨已经停了！”他还未说完，拂煦便出生打断了他，声音冷冷的，一点都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