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书双手叠放在膝头,眼角微微瞟往旁边阖目养神的男人,她有意无意扭了扭脚踝。
傅言卿果真是个变。态,她特别细微的举动,他缓缓掀了眼皮,侧头看她,“哪里不舒服?”
喻南书摇头,“没有。”
车子到了她住的酒店。
傅言卿在她要下车时,一把拽过她,将她圈在车座间,雌雄莫辩的脸逼近她,紧紧凝住她双眼,语气寒凉地问:“怎么?不打算交待一下,在楼上,盛晋华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喻南书惊诧,怔怔然看着他,“你知道了?”
傅言卿忽然就笑了起来,眼角有细长的纹路,可这并不折损他一丝英俊,反而平添了一种岁月沉淀过的魅力。
喻南书心口陡然一紧,她也笑了起来,“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呢?我只想知道,傅三爷对我今天表现有几分满意,我们之间……”
是否可以一笔勾销。
傅言卿放开了她,手指捏上她下巴,深情无限的端详着她的眉眼,说道:“你说呢?”
入戏太深,她几乎就要信了这份深情。
喻南书皱眉,从他的神情间完全摸不透他心思,她见他不再多说,扭身推开车门……走出两步,身后男人声音响起。
“你的东西。”
喻南书转身,眼前一闪,一只精致红色丝绒盒子砸进她怀里来。
不等她问什么,车门轻响。
车子平稳而快速离去。
喻南书将那只盒子紧紧握住,进电梯,上楼,直到进了房间,她倒在偌大的床上。
一室昏暗。
喻南书缓慢抬起手,捂上了心脏处,按住那微不可觉间泛起的一丝悸动。
“可千万别犯蠢。”
接近傅言卿逼退汪新华,这步棋到底是对对错,无从得知。
***
这晚,凌晨四点。
喻南书被特定的电话铃音惊醒,心口狂跳中,她迅速拿起手机接通,声音嘶哑带着几分颤。抖,“喂?”
“喻小姐。这里是疗养院,你母亲肾功能衰竭,生命体征下降……”
对方还在说。
“我马上过去!”
喻南书匆匆换上卫衣牛仔裤,拿了黑色鸭舌帽,又戴好口罩打车赶往医院。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喻南书竭力放空大脑,完全不敢去想任何结果。
疗养院。
从黑暗的黎明到太阳跃出海面,对喻南书来说仿佛经过漫长的一世纪。
抢救室外。
医生抢过喻南书签好的同意书,只意思的安慰了她一句,“你也别太担心,生死有命。我们会尽全力抢救。”
“拜托了。”
喻南书跌坐在长椅上,瞳孔涣散,定定的盯着亮着的灯。
直到手机响起来。
喻南书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冷静的说:“我今天有事,你替我和郑导请个假。”
康姐一顿,猜出了什么:“在疗养院?”
“嗯。”
康姐犹豫,憋了一晚的许多问题,只能咽了回去,“好。你自己注意一点儿,我让金元宝过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