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近五分钟过去了,她还没进入到催眠状态里。
心理医师“嗯”了一声,上挑的尾音表达了他的疑惑。
“怎么了?”一旁的靳久渊听见他的声音,冷淡地询问着。
医师收起怀表,拧着眉头说道:“正常情况下,大概一分钟左右,病人就会被我带进催眠的状态中,可现在五分钟过去了,谢小姐却依旧没能被催眠。”
靳久渊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冷漠的眸子扫向谢念念,问:“这样的现象是代表着什么问题么?”
“还说不好,我再试一下。”
医师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又一次进行尝试,“谢小姐,请您认真地看着这块表......”
谢念念神色麻木地看着,方才医师和靳久渊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配合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但始终都进不了状态。
这样的情况也让心理医师感到棘手。
好在这时,一旁的男人忽然说道:“先停下吧。”
心理医师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谢念念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只大手。
靳久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薄唇轻启,说道:“谢念念,我带你出院。”
谢念念一怔,愣愣地抬起头,直直撞进他眼底的温柔当中。
昔日那淬着的冰冷仿佛是遇到了一阵春风,顷刻间,便温柔似水。
谢念念恍惚了一瞬,脑海里突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段记忆。
那一年,谢念念七岁,还是个心思懵懂的孩子。
对生离死别这样的人生大事似懂非懂,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住了许久的妈妈有一天忽然消失了。
然后随着烟囱里的一缕黑烟,化作一捧轻飘飘的骨灰,被装在狭窄黑暗的骨灰匣里,面目全非,不见天日。
她思念母亲过度,再加上从小性子就倔,自从母亲的葬礼过后,她便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谢父急得落泪,哄人的法子使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丝毫作用。
接连几天下来,本就纤细的女孩越发消瘦下去,几乎已经是皮包骨头。
可却依旧不吃不喝,不肯说话,只是抱着母亲的照片整天整天地发呆。
直到有一天,急红了眼的谢父带回来个眉目如画的男孩儿。
是他好友的儿子,父母因为车祸双亡。
想让他同越发自闭的女儿做个伴儿。
那男孩便是靳久渊,那一年他十岁,精雕细琢的眉眼美得不可方物,却总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不过年长两三岁,他经历的却比谢念念要多得多。
谢念念没了母亲,可是还有爱她如命的父亲。
而靳久渊双亲俱亡,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连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
可谓孤苦无依,茕茕孑立。
“念念,这是久渊哥哥,他家里出了事,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们要好好相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