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清香立刻顺着空气窜进了历明皓的鼻子里，不是人工香料的味道，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好闻味道，拥有将人鼻息攥住的力量。

历明皓蹙了眉，“过去。”

江小鱼手指一缩，害怕地后退，随后还是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完了：“六叔，你和那莫家的女人……到底领没领证啊？”

“这是你该问的事吗？”历明皓沉声道。

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还能关心这事……

江小鱼有些急了，小声委屈道：“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关注新闻，生怕哪天醒来就看见你和别人结婚了，所以晚上睡也睡不好，白天吃也吃不香，都瘦了，你看……”

她撸起袖子，朝着历明皓面前一晃。

历明皓咬牙，本想眼神盯着前方，却忍不住朝着她的手臂斜了一眼。

确实瘦了。

“自找的。”他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往椅背上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

江小鱼撇了撇嘴，收回了手。

车子停了。

她朝窗外一看，突然心惊这是医院？

“下车。”历明皓先下了车，迅速走到了门边站定，盯着江小鱼，防止她再耍什么小花招。

江小鱼放弃抵抗下了车，眼神朝着医院看了一眼，随即道：“六叔，来医院干什么？”

历明皓懒得再废话，一把将她拎着朝医院走去，不顾江小鱼的叫唤，径直拎到了妇科，开单抽血。

江小鱼坐在凳子上，看着针孔有些害怕，下意识揪住了历明皓的手臂，历明皓本想推开，但是眼神瞟向了她苍白的面色，动作稍稍一缓，垂了手。

抽血的过程很快，血一抽完，就提前上了机器化验，只留下门外苍白着小脸的江小鱼和阴沉着脸色的历明皓。

“六叔……”她诺诺开口。

历明皓冷淡地应了一句。

“所以你到底领证了没啊？”江小鱼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道。

“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历明皓后退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领了还是没有？”她坚持答案。

“领了。”历明皓没好气道。

半晌，江小鱼都没有回应。

历明皓皱着眉头转了身，低头就看见自己面前那张脸正啪嗒地往地上掉眼泪，一下一下，仿佛砸得地面都能生疼。

“你干什么？”他莫名烦躁起来，深吸了口气，真不知道要拿江小鱼怎么办好。

“先生，这是单子。”窗口突然探出了护士的头，递上一张化验单。

江小鱼立刻抬头，抢先一步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数值和结果，有些不明白地抽了抽气，带着哭腔道：“那这是怀上了还是没有啊？”

护士笑着看了她一眼，“恭喜，怀上了。”

江小鱼一愣，红着眼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化验单，又看了看护士的脸，“没……没骗我？”

“没骗你。”

她突然笑出声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依然止不住抬起手，得意洋洋地冲着历明皓傻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