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瞧见那人摸着自个儿的后脑勺,脚边还滚着原先在果盘里的红李子。
陈浩东慵懒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冲他们说:“自己玩去。”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多笑得挺欢,也有人假意骂他重色轻友,但事后还是会和他碰杯喝酒。这一刻我就意识到,陈浩东不是一般的高中生。
陈浩东坐我身边后那群人再没来骚扰我,他是继姐夫后第二个莫名让我感到安全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各自沉默,他一杯一杯喝着酒,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小声地问他:“酒,好喝吗?”
陈浩东的眼神瞥过来,嘴里冷哼了声:“你没长嘴?”
我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到那只从未动过的酒杯上,不由自主地拿起来眯了一口。这种酒味在姐夫身上也有过,令我不由感到熟悉。
想到姐夫,想到昨天意外的唇部接触,脸狠狠热起来,扬手就把杯中剩下的酒全干进肚子里,喝完又自己倒了一杯。
陈浩东轻轻咳嗽了声问我要不要玩骰子,我说不知道怎么玩,他就和我比大小,输的喝酒,随便喝多少。
那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陈浩东一起放纵起来。或许是姐夫没有出现,又或许是我太寂寞了,可我的寂寞只是因为一个不可能的人。
喝的有些迷糊时,陈浩东说:“别再喝了,要不现在我送你回家。你住哪?”
听到这句,我失控地扑腾到桌上哭成个泪人儿:“陈浩东,我没地方去。”
陈浩东不像今早上一样给我递纸巾,凶了句:“屁大点事就哭哭啼啼,除了眼睛疼,还能有什么用。”
我的哭声在那一刹那戛然而止,支起脑袋歪头看着他。他伸手过来,粗鲁地给我擦了几把眼泪,很是嫌弃地说:“再敢哭我真睡你。”
我沉默了。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我和陈浩东短暂而又别样的对视。
我慌不迭地去摸手机,没想到陈浩东却夺去,他盯着屏幕看了会,丢给我时嘴里还阴阳怪气说了句:“九哥?扶三岁,还说没地儿可去,逗我呢?”
我心头一沉,悄悄改了沈寰九的电话备注是今天早上的事,从姐夫到九哥,何尝不是一种深重的罪孽。
我接下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熟悉而低沉。
“在哪?”
我胆怯地报下地址,让沈寰九到了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再出去。他没回应我的话,直接将通话切断。
我的心头似小鹿乱撞也只能静等他的出现,而陈浩东再不和我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包间门被推开,一个如是乔木的身影在站在门边。
沈寰九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从头到脚都彰显着精致与整洁。
他的到来似乎让包间里其余几个不明原因的男人开始不悦了。
“你谁?谁娘的让你进的?”之前摔杯子的男人是第一个跳起来发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