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褚玄泽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明晃晃的杀意。

这一刻的他让孟歌晚觉得陌生。

不，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皇位，他可以杀了他的父亲。

那么为了坐稳皇位，他当然也会杀了一切会动摇他位置的人。

孟歌晚突然想起来，从一开始，从周朝苏重返京城，朝中一半的势力都偏向他的时候，褚玄泽就已经动过杀心。

之所以那时候不动，是因为时机不对，一旦把周朝苏除掉，半个朝廷的人都要连根拔起。

现在……

孟歌晚心里很乱，一方面她厌恨周朝苏害得她父兄惨死，可另一方面……

她抿了抿唇，可还没说话。

褚玄泽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不想让他死吗？”

孟歌晚一怔，脑中一片空白。

想让周朝苏死吗？

有那么几个瞬间是想过的。

在知道他没死，骗了她八年，亲口说他假死是为了娶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

在他亲口承认她父兄获罪与他有关。

只这两次，哪怕她那时误会他想她死，想要活活烧死她，孟歌晚也只是难过。

“我不知道。”

孟歌晚到底还是说不出那个“想”。

她看向禇玄泽：“他一定要死吗？”

禇玄泽松开手：“非死不可。明日——你与朕一起去看着他死。”

孟歌晚想也不想就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