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萧才刚接到祝老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改天再签,马上沮丧道:“老板,祝老又爽约了,这都第几次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楚烈起身,“老板,您去哪?”
他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跟了上。
天边余晖,夕阳散尽。
墓地。
濮月将一束百合放下,跪在母亲的墓碑前,望着石碑上的照片,“妈,我回来了......”
强忍着的眼泪终是决堤。
母亲曾说过,这世上,不会有人一直陪着你。
所以,余下的路,要习惯孤独。
可她不想一个人,就算只有小小的一段,也想有人陪着她......
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奢望,也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
她终是一人。
孤独一人。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红肿。
深呼吸,咽下所有的泪,她一字一句起誓:“我会让他们,通通付出代价!”
从墓地出来,一辆出租车停在濮月面前。
“小姐,这不好打车,去哪?”
濮月愣了。
去哪?
她能去哪?
出租车从她面前开走。
濮月茫然地走在路上,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马路另一侧,方萧早在濮月进入墓地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在看到她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方萧聪明地没吭声,在老板没发话前,一直驾车远远跟着。
墓地四周鲜少人烟,尤其是夜幕降临,总觉得阴森森的,连个人影都碰不着。当那个单薄的人,扑通倒在地上时,方萧立即抬头看向车镜。
镜中映出男人侧颜,仍是眸目清冷,看到她晕倒在路上,嘴角竟微微上扬......
“老板,咱们要不要......”
车窗揿上,男人阖上眸,懒洋洋吩咐:“开车。”
方萧不敢多言,说了声“是”,踩下油门。
路过晕倒的女人时,他不禁多瞅几眼,除了心下叹息,也唯一句“自食恶果”。
返回西山别墅,晚餐刚准备好。
夏婆婆催着楚烈洗手吃饭,楚帆听说二哥回来了,赶紧从楼上跑下来,“二哥,刚才医院来电话,说濮月从下午离开就没再回来!”
楚烈脱下西装外套,夏婆婆接过来,朝楼梯上瞥一眼:“走就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夏婆婆不待见濮月,可也想给她一条生路。
楚烈是夏婆婆看着长大的,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本就性情寡淡,宋予馨是唯一令他动过心的女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害死过她的凶手!
楚烈始终敛着眸眼,看**情绪。
窗外淋淋漓漓下起了雨,雨下得急,没多大一会便串成串连成线,小核桃从花园里跑进来,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大的雨啊!”
夏婆婆催她回房换衣服。
楚烈朝落地窗方向瞥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雨下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