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迈步往前走的程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是公门中事，闲杂人等退避。”

柳蒹月皱眉。

李福同躬身解释，“程大人，柳姑娘会医术也会验尸，属下想着让柳姑娘同行，或许能有用得上柳姑娘的地方。”

“而且柳姑娘多次跟我们一起出现场验尸，也算半个公衙内的人，小人觉得……”

“半个公衙内的人？”程野眉目清冷淡漠，“你给的许可？”

李福同脸色一变，立刻躬身低头，“属下不敢。”

“程大人。”柳蒹月出声为李福同解围，“你看我不顺眼，没必要迁怒他人吧？”

“本官只是公事公办，何为看你不顺眼？柳姑娘，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程野清寒的眸底不带丝毫多余的情绪，好像真的不过是公事公办。

柳蒹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程野转头，“不过李衙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那今日便破例让柳姑娘参与。走吧。”说吧，也不等身边的人回应，已经往前走去。

柳蒹月咬紧牙关握拳，很想揍人。

呵！穷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世家子，果然不一样了啊。

原先多招人喜欢，现在就有多招人讨厌！

“柳姑娘，走吧。”李福同露出笑脸，“刚才谢谢你给我解围啊。”

“没事，你本来也是受我牵连。”柳蒹月知道程野就是因为先前分手的事情恨上她了，才故意找她茬，李福同不过是无辜受牵连而已。

晨光走前面开路，程野和柳蒹月跟在后面，李福同等人在周围搜查。

“从所有房屋倒塌的方向看，这处房屋是最先倒塌的。”程野迈步跨过被压断了一边的门栏，回头伸出手，“此处雪融了地滑，小……”

程野的话突然顿住，伸向柳蒹月的手僵在半空中。

柳蒹月面无表情的看他。

程野冷沉着脸收回手，“大家都小心一些。”

“公子，这边墙壁上有血迹。”清理障碍的晨光喊了一声。

程野和柳蒹月同时敛了情绪，一起上前。

“喷溅试血迹，这里有断裂痕迹，有人在这里杀了人。”柳蒹月躬身检查给出判断。

“晨光，立刻去询问搜寻尸体的人，从这里抬出去的尸体在哪里。”程野吩咐。

“是。”晨光快步跑出去。

柳蒹月仔细查看血迹，“从出血量和血迹喷溅的痕迹看，死者当时面对着凶手，墙上也并没有磨蹭的痕迹，说明死者被杀时并未往后退。或许是凶手出现的太快，死者来不及后退。”

程野接过她的话，“也可能死者和凶手相熟，两人正在交谈，凶手骤然出手，死者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身死。”

柳蒹月颔首，“可惜房屋倒塌，门窗都已经坏了，不然可以根据门窗的关开情况初步判断一下死者与凶手的关系。”

“大人，这两俱尸体是从这家房子里搜出来的。”

李福同带着四名大理寺衙役把一大一小两俱尸体抬过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