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疯闹了几天,我再回到家中,拿出钥匙打开门,除了空气中悬浮的灰尘和桌上失去热气的饭菜,没有人迎接我。我低下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说不定父亲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开。
我走过父母的卧室门外,却意外地发现门并没有关严,我听见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什么?她几天没来学校?”父亲的声音有些慌张。
“我知道了。”他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门口,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抠着掌心。
我听见了父亲快步往外走的声音,“吱呀”一声,门被他打开了,他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我。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放松,但是没等我细看,也没等我开口说什么,“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仿佛在我脸上狠狠
甩了一个耳光。
我露出一个不是滋味的笑。
他不关心我,他甚至连说一句“你回来了”也不屑,他更不会愤怒于我没有去上学,责骂我或者打我。他再一次关上了门,将我和他狠狠隔绝开来,我脑子里的画面顿时定格在了刚才他冷漠的表情上。
刚才我听见的他语气里的慌张情绪应该只是误听了……
我回了自己的卧室,洗过澡便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明天,我还要继续去上课,还不知道老师会怎么责怪。
第二天班主任果然将我叫到了办公室,我以身体不适去医院了为由,躲过了被记过的惩罚,班主任知道我曾经休学半年的事,看着我的目光没有责怪,反而透着怜惜。
我苦笑着感谢了班主任,离开了办公室。
我只是没想到,一走出办公室,我又遇见了莫砾。
莫砾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刚垂到小腿处,衬得她的小腿白皙又纤细,她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校服,看上去不像是她自己的。
是青河的吧……我立刻低下了头,避免和她的视线相撞。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莫砾看见了我,不仅如此,她还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笑意盈盈地问我:“这几天没来上课?”语气里似乎还透着关怀的味道。
她突然又变了态度是什么意思?我愣了愣,抬起头,却见她目光冰冷,还掺杂着几分幸灾乐祸,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会做出什么为难我的事情,更不可能对我摆出高傲的姿态。
走廊上的人都嫉妒地看着我,大约是在羡慕校花竟然会主动关心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我不得不“嗯”了一声,我还是比较担心,万一我不回答莫砾的话,会
被莫砾的拥护者们视为欺负她的人。
莫砾的关怀果然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她说:“若溪,看来你把我的话记在心里了。真好。我还要和青河一起去图书馆,先走了,再见。”她笑得一脸纯真,随后留给众人一个袅娜的倩影。
我的心上却仿佛插了一根尖锐的刺,不拔会疼,拔了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