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老疯子，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二楞他娘刚帮着洗了脸，一坨一坨的东西往下掉，一个丑陋的中年妇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子，漂亮得跟朵花儿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母亲很激动，一变脸又开始责备赵山河，“你说你一个大学生，连人家老疯子都不如，你丢不丢人啊？”

“娘，你说啥哩，老疯子能和我比吗？再说了，老疯子精神不正常，家里穷的叮当响，他从哪儿弄来的女娃子？”赵山河觉得母亲说的不可思议，根本就不合逻辑。

“听说是昨晚在沟里捡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晚一夜，老疯子没少折腾，周围四邻都不得安生。”

“咋了？”赵山河不解。

“咋了？”母亲白了赵山河一眼，又叹了口气，“庆幸的是，老疯子没占到便宜，反倒被女娃子抓伤了脸。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可惜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子……”

母亲说的很委婉，赵山河已然领会。

在上一辈人眼中，甚至上上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是自己的，谁也改变不了。如果这水灵灵的女娃子真被老疯子玷污了，她的一生将就此毁了，说不定得在村里待一辈子。

赵山河很想做些什么，却有心无力。

他现在是泥菩萨自身难保，恨不得躲着村里人，省得村里人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他哪还敢去管这些闲事？

而且，赵山河今天和小时的伙伴约定了聚会，这时间马上到了，他得赶紧收整一下。

和母亲说了一声，赵山河又赶回了自己屋，算是躲开了母亲的絮叨。

在又收整一番之后，赵山河才兴致勃勃地离开家。

走在刚修不久的水泥路上，赵山河欢喜得很，他知道家乡终于开始发展了。

都说“要致富、先修路”，村里把水泥路修上，便表示村里村外的信息和资源交流会更加流畅。

赵山河心里正得意村子的发展，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破烂院子，正是老疯子的家。

对着土屋破墙呆了两秒，赵山河突生想法，想去瞧上一眼老疯子和那个漂亮女人，确定一下谣言真伪。

虽然他特别讨厌村里的流言蜚语，也不喜欢村里的八卦，但老疯子这件事确实挺蹊跷的。

赵山河向着土屋破墙靠近，刚刚来到门口，从老疯子的院落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赵山河还没回过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冲击着赵山河的鼻孔，像是猪圈味，赵山河第一反应就是嫌弃。

接着，老疯子手扶流血的额头，狼狈不堪地追了出来。

看到赵山河，老疯子猛地推了他一下，吼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追你妈啊？”

如果是平时，赵山河一定会用叱喝吓退老疯子，但此刻他却是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