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是语最后一次送汤，沈特助没忍住才告诉她，以前她送来的汤水，季彦琛一口没喝，全倒掉了。

陈是语不明白，追问才知道，原来白馨那时候每天都会给他准备精美的便当。

在精致的便当和加了很多药材的补汤之间，季彦琛选择了便当。

白馨只用了30天，就代替了陈是语的12年。

好在陈是语早就接受了，不会再为了这点小事要死要活。

外面雨越下越大，每次一下雨，陈是语的腰就疼，今天疼的尤其厉害。

强撑着洗完澡，陈是语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几点钟，门忽然被推开，一股湿冷气从身后传来，季彦琛倒在床上，从背后环住陈是语，低声呢喃。

男人身上的寒气，渗进陈是语的骨头里，难受的要命。

陈是语不耐烦地挣了两下，却被季彦琛抱的更紧，虚弱的低语：“姐姐，我胃疼。”

陈是语打开台灯，看见季彦琛像个可怜的小孩，蜷缩在床上，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额头渗着薄薄的一层冷汗。

陈是语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爱人，总不能见他疼死在自己家里吧。

也不知道，季彦琛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为了讨喜欢人的欢心把自己折腾的要死要活，然后半夜三更跑回这个他迫不及待想逃离的地方，抱着自己讨厌的人喊疼示弱的。

给他端来热水，又喂了几颗胃药，折腾了半宿季彦琛才安静下来。

陈是语替他盖好被子，关上台灯，缓声说：“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沙发上，有事就喊我。”

陈是语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就被紧紧攥住了，接着，一阵虚弱的声音说道：“别走，别离开我。”

陈是语回过头，季彦琛勉强睁开了眼睛，惨白着脸恳求道：“你能不能像往常那样替我揉揉胃？”

以前穷的时候，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季彦琛慢慢就染上了胃炎，陈是语为此没少给他寻医问药。每次胃病发作，陈是语总会焐热双手，替他暖胃揉胃。

陈是语一直用这种老土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原本以为季彦琛是看不上这种土掉渣的方法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

往事成追忆，现在的陈是语已经不在乎季彦琛是不是难受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了。

陈是语蹲在床边，平视着季彦琛，一本正经解释道：“最近我把你让我长见识的书看了一遍，里面提到胃痛的时候揉胃是没用的，这么多年我都做错了，真是无知。”

季彦琛有些惊讶又有些生气地看着陈是语，“那你上床哄我睡觉总可以吧？”

季彦琛身上寒气很重，在他旁边躺一晚上，陈是语的腰也别想要了。

于是陈是语拍了拍季彦琛的脸，柔声拒绝：“彦琛长大了，别像小孩子那样撒娇了，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不再管季彦琛如何恳求，陈是语转身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