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黑惨惨的天空响起一道闷雷，像是随时都可以来一场暴雨。

半个小时后，陆宴出现在警局，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和裙子上的血迹，眼睛眯了下。

“先送你去医院。”他沉声道。

桑绵低着头，轻摇：“我没事。”

从女警的口中陆宴得知，桑绵身上的血是林牧的，她把人捅伤了，目前是正当防卫还是其他，需要等林牧的伤情鉴定和口供。

陆宴保释了她，还开车把她送到了单元楼下。

桑绵一路上有些走神，车子都停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家了。

陆宴瞥了她一眼，手肘搭在半降的车窗上，点了支烟。

桑绵回过神，跟他道谢。

他随意的“嗯”了声，手指轻弹香烟，灰烬落在窗外。

“我想抽一根。”桑绵说。

陆宴眉头轻挑，玩味的将手中的烟递给她。

她不是……要他手里的烟。

但，好像解释也是多余。

桑绵拿过来，学着他的样子猛吸了一口，然后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就在旁边，也不管她。

就只是将她手里的烟重新拿了回来，掐灭。

“上去吧。”他赶人。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安慰她一句。

桑绵抿了下唇：“……你答应过，要帮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陆宴扯了扯领带，“桑小姐，没进去，就不是做。”

他说：“顶多是相互慰藉。”

天空劈开一道闪电，映照出桑绵此刻有些苍白的脸。

下雨了，雨势来的很凶。

“雨天，开车不安全。”桑绵想这大概都是老天在给她契机。

闭塞的车内，陆宴却让她坐上来。

桑绵觉得，陆宴的正经都是表面上的，他骨子里实际上都是蔑视普世行为准则的野性。

喜欢感官上的刺激。

哗哗的雨水敲打着天窗，也敲击着车身，他捂着她的嘴，让她感受时刻都可能被人发现的巨大紧张感。

一辆车子匆忙停靠，车上下来的男女用包顶在头上，急急往楼上跑。

桑绵看到跑出去两步的女人好奇的回了头，打量了两眼。

虽然明知道前车窗已经被雨水模糊肯定看不到什么，但桑绵的羞耻心依旧让她想要躲避。

“唰”，“唰”。

陆宴碰到了雨刮器。

桑绵无暇再去关注车外，整个人都钻到了他的怀中，尤其不敢露脸。

回到楼上，桑绵累到整个人都倦怠起来。

陆宴却有种疲惫消解后的气定神闲。

“你答应要帮我的事情……”

正在喝水的陆宴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无意成为你报复前男友的工具。”

桑绵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不好预感。

她对他是存了点利用的心思，但——这不是他原本愿意的交易么。

“你答应过我陪你两次，就帮我。”

“男人要做那事前的话，没几分可信。”陆宴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二十万。”

他要用钱敷衍，跟戏耍她没什么两样。

桑绵不可能收这个钱。

她心一横：“……我如果是，喜欢你了呢。”

陆宴眸色深深：“是喜欢还是利用，你的演技需要再精进的不是一点。”

他轻易戳破她的心思。

桑绵觉得碰到这么个出尔反尔的男人，她真的时运不济。

“我没，那个意思。”她委屈的低下头。

陆宴摸了摸她的头发，冷淡着：“让男人听话办事的本事，你该好好学学。”

不是上个床就能办成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