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的空气中弥散着夹着的血腥气的霉味。

一个青衣丫鬟正奋力拖拽着她。

慕九歌望着她奇怪的打扮，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寒光，哑声质问，“你是谁？”

迎春听到声音，懵了懵，一低头恰好对上她凌厉幽冷的眼神。

四目相对。

迎春瞳孔一缩，吓得尖声惊叫，“啊啊啊！”

她手一抖，松开慕九歌，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抖着嗓子道，“鬼、鬼啊！夫人，她、她、她诈尸了！”

“伤成这样还没死？这个**命可真硬！”秦婉儿涂着蔻丹的手轻轻绕着发丝，眼神阴毒，“她不知廉耻，与府里侍卫私会，这等丑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王爷的脸面？继续打！”

如此丑陋无盐的女人，凭什么霸占着正妃之位？

若是真被打死了，没准正称了王爷的心！

她的话给了迎春莫大的勇气，“是！”

迎春从地上捡起被打断一截的粗木棍，再次朝地上的女人挥过去。

然而，这一次，木棍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身体，便被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截住。

慕九歌缓缓抬眼。

迎春对上她寒沉的眸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身体竟然当场动弹不得。

慕九歌咬牙，以木棍撑地，慢慢从地上爬站起来。

秦婉儿主仆二人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死死瞪着如同野鬼诈尸的女人。

慕九歌左脸上有一块极其难看的青黑色胎记，几乎把半张脸都覆盖住了。

她额头受了伤，鲜血顺着眼角慢慢淌下来，看着恐怖又骇人。

慕九歌握着手里的半截木棍，煞白的唇一挑，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想杀我？”

秦婉儿对上她那双冷洌的眸子，头皮一麻，心下没来得地颤了颤。

不过想到平日里慕九歌畏缩的窝囊样，秦婉儿挺直了腰板，怒声娇叱，“慕九歌，你与侍卫私通的丑事已经暴露，本就难逃一死，我不过是帮王爷处置你！”

慕九歌身上的衣衫被血渍染得不成样子，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本该狼狈不堪。

可是，她看秦婉儿的眼神却有种君临天下的蔑视，透骨的冰冷，“凭你？也配？”

秦婉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九歌是不是被打坏了脑子，平日里，这个窝囊废哪儿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下一刻，她怒指慕九歌，美目圆瞪，“**，你说什么？”

“自然是说你这个**！”慕九歌嘴唇张合，看向她的眼神冷漠嘲讽，“你买通侍卫，故意往我头上泼脏水，还动用私刑，真该死！”

秦婉儿并不知道，此时的慕九歌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胆小如鼠的女人。

被打死的慕九歌是云苍国将军慕宗庭的小女儿，天生貌丑，在府中最不受宠。

在她娘亲死后，慕宗庭嫌她貌丑丢人，便将她安置到偏僻的后院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