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台暄随意地瞥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意外地看见了林雅馨抚上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上戴着珊瑚手钏,不自觉地挑了挑眉。那只手钏不正是当年天下第一工匠收集了十几年大小一样樱桃红并带有金色花纹的珊瑚。又倾心打造了三年才支撑的珊瑚手钏。而那只手钏在十年前,他正是出使南翎是送给独孤皇后的大礼,如今却戴在她的手上。
“公主,您的珊瑚手钏真是漂亮。”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夸奖。
林雅馨淡淡地看了手钏一眼,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笑而不语。
当年,她求她的母后把珊瑚手钏送给她,可要了回来后,却放进沉木盒中一直舍不得戴。从南翎出发那天她才第一次带上它。
这是她和他之间唯一能勉强算得上有联系的东西了。
周围的百姓目睹了林雅馨的芳容,止不住赞叹直夸她是天仙下凡,墨台暄听着老百姓的议论不屑地皱了皱眉。
墨台暄把林雅馨抱上他的白马,自己也跳上白马,面无表情地向王宫骑去。
林雅馨侧坐在墨台暄的白马上,心儿砰砰地跳个不停。她的双腿随着马的颠簸微微晃着,偶尔轻触到墨台暄的小腿。
她终于要和他在一起了,从此往后白首不相离。林雅馨望着墨台暄灿烂地笑了。
墨台暄真是高啊,坐在他的怀中,可她的额头才到墨台暄的鼻梁,若是并排站在一块,岂不是才到他的嘴唇。
林雅馨还看着墨台暄偷偷地想着,墨台暄却冷冷地开口问:“公主要看本王到何时?”
林雅馨的脸一红,立刻低下头不语。
林霂炘见那两人亲昵地坐在同一匹马上甚是开心。抬头示意身后的侍卫过来:“吩咐下去,把嫁妆送入霖王府,留下十位禁卫军,十位宫女,其余人都回南翎去吧。就算东槃王宫再大恐怕一时间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吧。”
“遵命。”
林雅馨僵直着身体坐在马上,紧张地不知道两只手放在哪里。想要靠近墨台暄却又不敢靠近,生怕让他觉得自己轻浮。可是如此僵着实在不舒服,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墨台暄看着怀中的女人,看出了她的尴尬却打算理他,正要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听到她天籁一般的声音,“王爷要看本公主到何时?”她抬头含笑地看着他。
她的笑容很甜美,也带了一些俏皮,这等姿容也的确够摄人心魄。可他的眼中,却是幼稚,学了他的话,她就以为他会像她一样羞了脸?
墨台暄扯了扯缰绳一言不发的向林霂炘骑去,受到墨台暄的冷落,林雅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只能瘪了瘪嘴作罢。
“太子远道而来,定是累了吧。请随本王入宫吧。”墨台暄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霂炘想墨台暄点头示意,便与墨台暄一同进入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