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如，爹只是说假如，九王爷有朝一日登上那高位，万万人之上？”

“爹知道，这话说出来大逆不道，但你跟着他，你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他能带给你这些呢，你会心动反悔吗？”

沈南青语气格外认真，似乎真的有这个可能性一般。

但沈潇月却没有考虑就说出了答案：“爹，女儿刚才已经说了，权力于我如浮云。”

“女儿所求，不过愿得一人心，一生一世永不弃罢了。”

“登上高位又如何，若他心中最紧要的不是我，即使坐拥天下四海，于我又有何用。”

“.....”

沈南青看着清冷无双的女子立于堂前，说的话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

眼神逐渐模糊，思绪偏远……

“爹？”

沈潇月叫了沈南青一声，立马拉回了他的思绪。

“哦……哦，爹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爹再想想，再想想……”

再想想什么，沈南青却没说。

沈潇月也没问，点点头就退下了。

待她走后，沈南青便开始盯着墙上一副仕女图出神。

画上女子一袭红衣，站在崖边，猎猎大风扬起她的衣发，竟有种说不出的自信张扬，美丽动人。

这就是沈潇月的亲生母亲，孟晚歌。

“晚歌，咱们的女儿，终究还是像你多一点。”

“明知她做的事情有违世俗，我却偏偏生不出半点怒气……”

沈南青喃喃自语，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我孟晚歌喜欢一个人，不在意身份高低贵贱，就算他是乞丐，对我一心一意，我也甘之如饴。】

【沈南青，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会永远永远离开你，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记忆里明媚鲜艳的女子笑着让他发誓永远爱她一人，绝不背叛。

后来他却……

她果然说到做到，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沈南青苦笑，现在月儿也说了同样的话，做了差不多的事。

真不愧是母女。

沈南青一夜枯坐到天明，终于做出了决定。

然后他叫来了管家，语气坚定：“更衣，我要进宫面圣！”

……

大庆位高权重的左丞相，进宫陈明要辞官？

言自己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望帝王能允准他告老还乡，荣归故里。

晌午，

沈潇月闯进沈南青院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爹爹，你为什么辞官？”

“是……因为女儿吗？”

沈潇月依旧固执的求个答案，明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沈南青。

“爹爹，您是因为女儿休夫，所以在朝堂上被排挤，无法立足，这才被逼得辞官吗？”

……

沈南青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告知他真相。

沈潇月像是知道了什么，坚定的开口道：“爹爹，我这就回九王府。”

“女儿错了，女儿这就回九王府请罪！”

“一辈子老死在九王府，堵住悠悠众口，爹就不用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