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现问题到实验验证,我带着师弟师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上个月终于完成了论文,可投出去一
个多月,论文还是没有回信。
傻憨憨小师弟还在一旁乐呵:「那我们比他们还快啊,这个实验起码三个月能出来结果,再加上写
论文,我们甩他们一大截。」
小师妹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要是这么简单,我们的论文就不会一个多月都没有回信了。」
为更有声望和资历的教授压论文,是我们圈子的黑色潜规则。
很多有影响力的刊物发表论文,不仅要看内容,也要看学术派系和资历。
像我们这种偏远小实验室,显然跟学术派系和资历都没有关系。
就算最后能发出来,刊物也必然要降级。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篇论文的结局,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蔫了不少。
为了炫耀游艇,他又费了好大气力用私人飞机把我们带去海边。
白放晨的新游艇果然富丽豪华,难怪他不惜给狗办个生日宴来跟我们炫耀。
白放晨瘫在豪华沙发上左拥右抱,而作为生日宴主人公的哈雷则委委屈屈地只获得了一个加餐的罐
头。
时应的另一个兄弟程轩精准吐槽:
[连狗你都利用,狗都没你狗。」
白放晨见了我眼睛一亮:奚姐姐!快来跟我玩大富翁。J
行吧,我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身家比大富翁里面虚拟货币加一起都多得多,还对大富翁这种小孩游
戏情有独钟。
时应他们当然是不肯陪他玩的,也就我被他磨得没办法,每次都跟他玩上几局。
他见了我,就是行走的桌游搭子,每次都乐不可支。
他叫了一圈,终于凑齐了四个人,咋咋呼呼地在那里分钱。
时应和程轩坐在一旁喝酒聊天。
时应看着嬉笑吵闹的白放晨,摇了摇头:「智障儿童欢乐多。」
程轩也笑,不久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其实你对她,还是挺上心的。
「这么多年你身边没女人,虽然你说这个只是养着搪塞家里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她也算你第一个
领到我们圈子里的女人了。J
时应目光沉沉,思绪莫名飘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以投资人的身份参加完一场盛大的开幕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厅正在开一场小规模
的学术研讨会。
比起那场隆重的开幕宴,这个会议堪称冷清。
我就站在台上,高盘着头发,素着一张脸,和台下头发花白的教授据理力争。
时应当时想的是,呵,这女孩倒是蛮厉害的。
而当家里再次试探他到底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时,没来由地,他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我时,我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成为一个厉害的研究员,反而被排挤发配到了什
么仪器都没有的偏远实验室。
他端起酒杯,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