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良细念两声这名字,到底没从记忆中搜寻到相关人物,只得先应下。
“稍晚些我让人查找一下给你送去,快到祈帝下葬时辰,你还是莫要耽误得好。”
谢聿眼角余光扫过紧闭的殿门,轻嗯了一声。
耳边捕捉到一些细微动静,听墙根的人走远了。
另一边。
枭禾沅悄悄溜出户部,面色有些发愁,连张朝良都得花时间寻找的人,她待上几个时辰也不一定能找到。
要是能从谢聿手中得到情报就好了。
“丫丫!”
在她琢磨时,阿娘充满担忧的叫唤从前方传来。
枭禾沅抬头时已将思绪都掩藏下去,脸上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阿娘,我在这里。”
阿娘急步走向她,一把把她包入怀中,声音里满是着急,“刚出来不见你,吓死阿娘了。”
言辞之中没有半点责备,令她心中又是一软。
“我刚瞧见一只小白兔,跟它玩了玩,让阿娘担心了。”枭禾沅随口搪塞过去。
同时发现自己越发深谙如何当一名孩童,与她幼时截然相反。
她已然想明白,谋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
以孩童表象迷惑仇人亦是最佳策略,他日即便她站在仇人面前,恐怕他们也认不出她。
阿娘闻言,迷惑往她身后探头,“小白兔?哪儿呢?”
枭禾沅逐渐回神,转身随意指了个方向,“那呢……”
本来她想演一出小白兔跑了的戏码,意外的是身穿一袭银白色华服的谢聿站在了前方。
正好是她手指着的方位。
四目对视,一时无言。
糟了,装瘸的戏码彻底露馅。
枭禾沅二话不说转身拽着阿娘往反方向离开,强装镇定地道,“阿娘我饿了,还是去找爹爹和哥哥们吧。”
谢聿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小身影,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禾国当真有趣,一个孩童都有如此心计。
张朝良从户部追出来,冲着谢聿叫喊,“诶,还好你没走远,坐我的马车一同进宫吧。”
“好。”谢聿没有抚掉他的好意,顿了片刻又问,“我像小白兔吗?”
正准备上马车的张朝良听到这问题,脚步险些一滑,转过头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谢聿面色倒是淡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搞得张朝良不好不回答,斟酌一会才点头,“确实像,不然怎么会是你来禾国呢?”
谢聿仍淡笑不语,仿佛遭受不公平待遇的人并非是他。
张朝良见状是怒其不争,最终叹了口气,继续坐上马车。
……
枭禾沅和阿娘回到主干街道时,路上已经有官兵在清道,为了给她下葬让路。
当然,不是为了送一副没有尸体的棺材去皇陵。
而是送各国使者进宫吃她的席。
人群潮涌,她和阿娘被困在路边无法前行,只能等官兵解封道路。
一辆辆马车从她眼前走过,都是熟悉的脸庞,还有几个意想不到的人物,让她眼眸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温训秉和秦柯到底在谋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