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说：“我问了当时的大监总管，那天皇上并未去御花园，他是在去后宫的路上见到乔曼曼，乔曼曼穿的像已故的先后，皇上一时情动，便将她带了回来。”

珠玉听完，已是全明白了。

可是乔曼曼为什么这么做？

她那么爱梁熠，为什么还要勾引皇上？

她困惑的目光，被杨茉读懂，杨茉说：“后宫女子皆是心狠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云妃娘娘入了宫，得尽盛宠，还拿住了五殿下的心，一举两得，并无失意之处。”

原来如此。

珠玉朱唇微启，又念了一声：“原来如此……”

乔曼曼生的那般秀美，毫无城府，就算淋了雨都要在梁熠怀里哭啼半天，这样的女子，却心狠到甘愿拿自己的身体和余生作赌。

珠玉又想到前几日她在酒楼撞见的一幕，那也是巧合吗？

她闭上眼睛。

杨茉见她袖口之处隐隐有伤，脸色惨白，低声说：“珠玉，你想杀她吗？”

她摇摇头：“我杀不得她，如若我杀了她，梁熠会与我拼命。”

杨茉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他丑陋的半边脸，因为他在宫里为皇上办事，有时撞见后宫嫔妃，嫔妃们多是胆小，见到他的模样会害怕，于是皇上便叫他戴上面具，不许以真面目示人。

酷暑时节，脸上戴着个金属器具，终究是难受，所以他默默靠过来，想查看珠玉伤势的时候，珠玉扣住了他面具的边缘。

“师兄，拿下来吧。这地方没别人，喘口气，会好一些。”

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在宫里很偏远的一处冷宫。

冷宫冤魂多，死过很多人，常人不愿靠近此地，怕招上晦气的东西。

珠玉和杨茉却不忌讳，死在他们手上的亡魂太多了，他们本身就是比鬼怪更可怕的存在。

杨茉躲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还是算了。”

他生着一双剑眉星目，珠玉印象里的他，即便在很小的时候，容貌也比普通人端正的，如若不是毁了容，一定有很多女孩恋慕他。

珠玉收了思绪，她已知道真相，可是如今她对已然得势的云妃，没有一丝办法。

她便问起了别的：“师兄，上次你说想送的簪子，送出去了吗？”

杨茉有天问她，他喜欢上一个女孩，近来快到她生辰了，想送她一个礼物，不知送什么好。

珠玉便说，簪子吧，简单又能让人知道他的心意。相公送妻子，都是送簪子多。

后来他便没再回话。

杨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还没，想等到她生辰的那天亲手送给她。”

她点点头：“她一定会喜欢的。”

珠玉想起自己也快过生辰了，可她这种从小没了爹娘的小孩，哪里来的生辰。

不过是她给自己选的日子，那一天，梁熠来到了她的世界，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她坐上了他高大的马车，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