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就是陈家受封,又偶获巨财,吴三官这混球眼红,想分上一杯羹罢了。陈靖元心中有了计较,便提脚迈入厅中。先是跟陈文桂,陈吊眼问了声安,又跟陈桂龙,满安,吴三官打上一个招呼。
“哟,大郎来了?咱可是在自家山寨便听说大郎亲率五百卒,一举捣毁蒙虏船,又从泉州府蒲家掠了百万贯的家财上山,屠了蒲家一个满门,啧啧,真是后生可畏,手段狠辣啊!”吴三官的脸皮就属那六月天,说变就变,之前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面孔。
忽听这话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恭维陈靖元几句,但是细细听来却值得玩味,有点“你做的好事,我全部知晓,如果今天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便如何如何”的威胁意思附在其中。
“吴家阿叔可是高看大郎我了,侥幸得了这些虚荣,全有赖我麾下士卒敢战敢死的缘故,倘若他蒙虏敢为此蒲家这狗汉奸而围攻我红竹山,无他,唯死战尔!”
轻飘飘的一句话有如太极拳中的推手,顺势打了回去,并告知对方,我不吃你威胁那套,封住了对方威胁索财的途径。
咯噔,吴三官一愕,心道,呸,这陈家小儿如绵里针一般,真是滑如泥鳅。
“大郎说话就是中听,俺听得都热血沸腾,无他,唯死战尔!这话硬是要得。吴三官,要钱没有,如若你将四千客家军并入我福建路厢军下,便属朝廷厢军,粮饷一概由咱们山寨出了,可好?”满安道。
嗯?陈靖元心中赞道:我家满伯伯人粗心细,这才正解,想空着手来又吃又拿,没门。
厅中众人也是颔首赞同,唯独那陈桂龙喘着粗气,不理那吴三官。
见众人都朝他看来,灼灼眼神,让吴三官好不别扭,罢了,人家气势比己强,讷讷道:“那编入福建路厢军,那我吴三官可享朝廷俸禄?封我几品大官?那,我那四千儿郎可还是由我自己统领?”
陈桂龙一听吴三官也要讨官,本来就看不上他,这下还不又是跳脚?道:“管你四千人吃粮发饷不够,你还要当个大官?我呸,你先入我漳州府马步军中任个校尉,几品大官,有了战功,朝廷自有封赏!”
“校尉乃几品?”吴三官问道。
陈桂龙道:“自是八品!”
吴三官道:“你等几品?”
这一问立马搔到满安的痒处了,沾沾自喜插嘴道:“除了老太公荣升银光青禄大夫,厢军都统,官居三品,我吊眼兄弟荣封四品。我等都是五品将军衔,三官,瞧瞧我这身官服可是合身?啧啧,只可惜这朝廷只赏了常服,未赏战袍,听说那明光甲才是好东西,片片钢片,磨得跟水镜似的明亮,如若我满.”
话还未说话,吴三官啐了一口浓痰至满安官服上,暴怒道:“我呸,你们这帮狗杀才,你们是义军首领,老子也是义军首领,凭啥你等封个四品,五品,老子就八品,还他娘的是个校尉?老子手下四千客军可不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