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皓却陷入了深思,低声说:“其实,尹晓晓有轻度的臆想症。她从前那么优秀,可是越来越平凡,但是又不甘平凡,所以慢慢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不去医治?”我带着浓浓的鼻音摇头叹气,“我看还是挺严重的,她竟然说你是怪胎。”
“是吗?”尹皓置之一笑,眼里却有隐约的忧虑。
毕竟是他的妹妹,天才少女弄成这样挺可惜的,我也没多说什么了。自己的麻烦都没办法解决,我有什么能力去干涉别人的事。
可能是大哭一场耗费了太多能量,连着好几天我都筋疲力尽。况勤勤还以为我生病了,非要拉着我上医务室去。
沿路我吸引了很多目光和流言飞语,听着别人数落出来的罪状,我俨然成了这个学校最大的笑话。
况勤勤一边瞪着周围的人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这些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太难听了,我看你肯定不光得罪了夏以雯一个人。”
“当然不光一个夏以雯,尹皓和南钧言两个人加起来应该有一大批粉丝。”
勤勤连连点头:“但是因为尹皓放了话出来,没人敢明着欺负你,只好在背后造谣。”说完,勤勤又叮嘱我按时吃药。
“我根本没病,也不知道校医给我开的是什么药。”
“是补血的药,说你有轻微的贫血,你怎么都没听医生讲的话啊?”
我挠挠头。刚才我在医务室也不知在想什么,完全不记得医生说过的话。
况勤勤瞟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你别再折腾自己了,胃病还没好呢,又贫血了,看看你那没精打采、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无辜地瞪着况勤勤:“我贫血而已,怎么成营养不良了?”
“那么瘦,脸色苍白得吓人!如果恋爱中的女生都跟你一样,那我觉得爱情真没什么好的。”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如果你失去全世界,只剩那么一点卑微的爱情了,可能会理解我的想法。”
况勤勤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打开一看,是尹皓发来的信息:“元若澜同学,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还有我呢。”
我赶紧回头看,只见刚才我们经过的台阶旁边,尹皓沐浴着满身阳光。他站在那里,我们竟然都没发现。他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无论何时何地都面带微笑注视着我。
美术课总是安排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上课,夏时优雅地挥舞着教鞭,黑板上挂的是一幅学生画的油画。夏时总是喜欢拿学生的作品来讲解,她说这样才贴近生活,而艺术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临下课的时候,夏时说:“这一幅是要参加全国中学生画展的,我们学校总共派了三位同学作代表,希望大家能在画展上取得好成绩。”
底下有同学小声问:“尹皓,你的画呢?怎么不拿出来给大家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