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芊芊，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差点儿就追不上你了。”赵小燕边喘着气，边关上宿舍门。连拖鞋也顾不得换就跑到司马芊芊的床前，忧心地轻抚着她颤抖个不停的背，柔声问：“芊芊，你还好吗？你别哭，有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出主意。”

司马芊芊哭泣着摇头，她知道，这件事情伤入心肺，不是轻易的一个主意就能解决的。这辈子都是她在捉弄人，这次她也被命运捉弄了一回。上帝总是公平的。

赵小燕看着平时开朗豪爽的她哭得这么凄惨，心里不忍地劝道：“芊芊，你别哭，说不定这件事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司马芊芊自棉被里抬起头，眼睛肿肿的，鼻子红通通的，像一只受欺负的兔子遇到了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儿般充满希望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问：“可能吗？”

赵小燕为难地看着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宋子言是谨慎的人，没有确切证据的事他不会随便说出来。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事，再配合宋子言的话一整理，一切都是那么吻合。所以要说这件事不是真的，那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其实这个司马芊芊自己心里也明白，她问赵小燕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说服自己，好让自己别那么伤心而已。

可是赵小燕不想骗她，自欺欺人只会使她以后更痛苦，然而，她又狠不下那个心去打击她。叹了口气，赵小燕只好委婉地说：“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根据我的所见所闻，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或者，你找个知道实情的人确认一下？”

司马芊芊明知道希望不大，却还是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按赵小燕提议的，仔细地想着知道事情真相的有哪些人。据她所知，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负责手术的院方的人、她的家人，还有李宇航家的人。院方的人她不认识，李宇航的家人，司马芊芊只认识老校长，可是现在老校长到外地学习去了，她也不好意思为了自己的私事而打扰他工作。那就只剩下她的家人可问了。当初负责交涉这件事的好像是她老妈，也许她能从她老妈那儿知道答案。

想到这，司马芊芊立刻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在拨号的过程中，那组平时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此刻却老是拨错。

旁边的赵小燕叹了口气，接过她的手机说：“我帮你拨吧！号码是多少？”

司马芊芊忐忑不安地抿了一下嘴，不知所措地扭着手指嗫嚅道：“就存在电话簿里，谢谢。”

赵小燕的十指飞快地在数字键上按着，麻利地找到号码后，她把手机递回给司马芊芊：“好了。”

司马芊芊迟疑了半秒，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司马妈妈的声音就在听筒里传来：“是芊芊吗？”

司马芊芊习惯性地点点头，点完后才想起她这是在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妈妈是看不见的，于是轻轻地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