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跟裴娜说话，始终还是小心翼翼的，不至于看起来特别胆怯，但也不敢过于张牙舞爪，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必要，她一点也不想跟裴娜作对。

可此刻裴娜这样看着她，多少还是让苏子衿感觉到了不自在，一个人这样看着你，本身就很怪异，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你不知道她何时会突然发飙的强势的女人。

苏子衿下意识垂下眼眸，裴娜再不说话，她可能要先崩不住了。

“你这有吃的吗？”好一会儿，裴娜终于开了口，然后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晚上喝了太多酒，一点儿饭都没吃。”

“我去叫宋姐给你弄点吃的？”苏子衿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裴娜一开口说这个。

她还以为裴娜过来一不痛快又得动手，上次裴娜给她那一巴掌还让她心有余悸。

“嗯”，裴娜点头，看着苏子衿起身去找宋姐。

苏子衿再回到沙发的时候，发现裴娜还是看着她，坐下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爸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你像我妈，就是为了能随时看到的，我看看你怎么了？”

裴娜这话也不无道理，她能留在裴爷身边就是因为她的长相。

她就是他们家的花瓶，花瓶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

“好吧”，苏子衿垂眸，然后捞了个抱枕抱着，也不再说话了，就跟着裴娜等吃的。

裴娜只要不动手，苏子衿都能接受，今天裴娜进来的时候是带着酒味的，苏子衿更得小心翼翼了。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裴娜突然又开了口，“你觉得顾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苏子衿像她的母亲，但在这一刻，裴娜看着她却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更想看清楚的是，为什么顾檀会喜欢上她？

再听到顾檀这个名字，特别是从裴娜嘴里说出来，苏子衿的心不自觉还是紧了紧，但很快，蔓延而来的便是疼痛的感觉。

此刻，裴娜在她面前提这个名字，她觉得更像是一种耀武扬威，毕竟从今往后，顾檀这个名字或许就得跟裴娜绑在一起了，而她，连提起顾檀这个名字都不配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却也不是她能够挽回的，也由不得她情不情愿。

“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应该比我了解他”，挺着裴娜的视线，苏子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这话，这话倒是很中肯，既没有将顾檀推得很远，也没有将他拉得很近。

就像一个单纯的旁观者会说出来的话，事实就是，她确实才认识顾檀没多久，而裴娜跟顾檀已经相识许多年，所以裴娜其实应该更了解顾檀才是。

“不了解，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裴娜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沮丧，她真的不了解顾檀，有时候看着顾檀，觉得好像已经将这个人看得透透的，有时候看着他，又觉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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