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愣住了。

妈妈的手举在半空中，久久没落下。

我在等她这巴掌，如果她真敢打下来，我们的母女情份也就散尽了。

在我以为她还有良心时，她突然加重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怒骂：“贱种，还敢威胁我！”

我没站稳，加上她力道很大，我被扇得往一旁摔去。

她还想冲过来踹我，爸爸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沙发上。

她立马尖着嗓子喊，“来人啊，我老公要打死我，快来人啊……”

四周的邻居听到她的尖叫声，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村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小姐做派，爸爸又一向迁就她，赚的钱全花她身上，就算夫妻两人干仗，也是她打爸爸。

他们进来后，看到的是爸爸将妈妈压在沙发上，妈妈一副疯狂的模样，想咬爸爸，但爸爸的力气大，将她死死地按在沙发上，不让她动弹。

正当邻居们想劝和时，有个大娘注意到我脸上的伤，大惊，“妞儿，你的脸怎么了？”

所有人抬头看过来，发现我的脸肿得很高，有些地方充血到快发紫，嘴角也溢出了血，右眼也出现了很严重的血丝。

“这是谁打的？也太狠心了。”

大娘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脸，左右看了一会，见我爸爸妈妈没得空，又赶紧喊来她儿子，让她儿子送我去医院。

这次争吵过后，爸爸坚定了跟妈妈离婚的决心。

妈妈还想上演喝农药这招，爸爸直接告诉她：要死就死远一点，不要脏了家里的地。

5

这一巴掌，不仅打没了我们母女感情，也打没了他们夫妻之情。

经过医生的检查，拍片，我左耳有点流血，问题不大，但这几天会有点耳鸣，医生让我洗漱的时候注意点，免得进了水，伤口发炎。

爸爸接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天亮。

他开着摩托车，我坐在他身后，天气有点冷，爸爸让我抱紧他，别吹了风。

看着爸爸的背影，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妈妈从来就不是他的幸福，是他的劫。

如果妈妈没有怀上我，他不会娶妈妈，日子也不会这么鸡飞狗跳。

我对他说：爸爸，你跟妈妈离婚吧，等我考上大学了，我们去另一座城市生活。

爸爸沉默了许久，回我一个字：嗯。

*

为了一纸离婚书，爸爸妈妈开始了拉锯战。

妈妈天天把离婚挂在嘴边，真要离婚，她又不肯去。

为了不离婚，妈妈开始尝试做饭，她以前是从来不去厨房的人，她说女人的手指是珍贵的，必须好好呵护。

小时候，奶奶包揽全部家务跟农活，等我长大了，奶奶干不动了，这些活自然而然落到我头上。

爸爸的工作是去镇上修车，全家人都指望着他修车赚钱，所以他经常早出晚归，赚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妈妈身上，即便这样，妈妈还是不满足，嫌他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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