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事，我负责。

颇有深意地瞧她一眼，凌远骁轻描淡写说完，便推开车门走下去。

司梦笙一怔，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些，眉头微拧，尔后又释然。

算了，她来得急，正好没吃早餐。

*

随便挑了家早餐店，一进门，就有闲着的服务员迎上来。

传统的中式早餐店，馒头包子、豆浆油条、粉丝面条，应有尽有。

……一碗豆腐脑，加糖。

点了几个的司梦笙，瞥见有豆腐脑后，又慢慢补充了一句。

服务员一愣，感觉没听清，什么？

司梦笙轻轻蹙眉，未等她说话，就听得一侧的男人沉声强调：只加糖。

我们家只卖咸——

服务员挺直腰杆，刚想为咸味豆腐脑正名，结果一抬眼就瞅见两道冷厉眼神，他背脊止不住颤栗，怂怂地改口道，豆腐脑，只加糖，其它的都不要？

不要。凌远骁答得简单明了。

……

服务员感觉他俩是来找茬的，但碍于男人那不容置否的凌厉气场，只敢暗自腹诽。

他特别做好记录，委屈地回厨房了。

给司梦笙倒了杯水，凌远骁倏地问：你的豆腐铺开成功了吗？

嗯。

在哪儿？

安城。

十九岁的司梦笙，偏爱甜味儿豆腐脑，随口一提，说要开一家豆腐铺。

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开。

她没想到他仍旧记得。

岁月绵长，好像什么都在改变，人和物，抓不住又摸不着，转瞬间熟悉的就没了踪迹。不过，也有些不变的，不动声色地立在那里，浮浮沉沉，若隐若现。

……

吃过早餐，司梦笙和凌远骁重新上车。

地点是剧组拍摄地，地处偏僻，拍的外景。

车停好，司梦笙敷衍道谢，便走下车。

一落地，迎面冷风吹来，打在裸露的脸颊、耳朵上，凉丝丝的。

凌远骁的视线随着她，瞧见她手指勾住发圈，随着她往一侧的拉伸力道，没有束缚的发丝如瀑般洒落，黑发顺滑柔软，略微散乱，跟满地的白雪映衬。

景与人，美如画。

少女的张扬明媚，化作女人的风情韵味。

却，更能撩拨人心。

远远望了眼剧组方向，凌远骁轻蹙眉头：去这种地方，他倒宁愿她穿上昨晚的军大衣。

*

一辆低调奢侈的豪车，吸引剧组好些视线，见到司梦笙走下来后，目光多了些意外、探究、打量。

以及，一点点的惊艳。

司梦笙视而不见，走向程悠然的保姆车。

……笨手笨脚的，让你拿条围巾都拿那么久，你想冻死我是吧？！

刚听得程悠然的怒骂声，就瞧见柳玉被从保姆车里推搡下来，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倒在沾了污渍的雪地里。

紧随着，一条红围巾和一瓶未拧紧的水扔出来，瓶盖半途松开，半瓶水直接洒在柳玉身上，浇得她一个哆嗦。

车门即将合上。

然而，车门刚合拢到一半，一只手倏地伸出来，抓住车门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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