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汗……」下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半句话。

什么事情这么吓人，竟是能吓得礼数都忘了。

「支支吾吾成什么样子。

」「可汗……回来了。

」阿史那牵着我的手紧了紧，眉眼之间是我从所未见的冷峻。

「话说清楚。

」「阿史那……阿史那·贺忠可汗回来了。

」手掌的暖意消散，营帐外除了风呼啸的声音，便只剩下一片寂静。

你要怎么办呢，贺朗？你的可汗之位，怕是不保了，连命也是。

「你先回营帐。

」他的语气分外低沉，如临大敌，这句话可不是假的。

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宋青也……」夜色寥寥，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清楚。

」我忽略掉他语气中的威胁，伸手替他捋了捋鬓边的发丝。

「可汗，我等你回来。

」话中半真半假，谁也辩不***伪。

贺忠的归来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可对我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我虽在这看似受宠幸，可贺朗对我看得很紧，再不给南桑点消息，我怕就是无用的弃子了。

到那时候，主动权就不在我手中了。

这样的赌局，我向来是有把握的。

贺朗，你可还有命回来？为了我自己，我不介意将这局势搅得再乱些。

说不定，我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听着贺朗离开的脚步声，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止不住。

原本走向营帐的脚步顿了顿，转而向着大帐走去。

7「可敦……您怎么来了？」下人见了我，颇有几分惊讶，毕竟，这大帐贺朗可是从不允许我靠近的。

他生怕，我窃取了机密传回南桑去。

「我……要见阿史那。

」我红着眼睛，满脸都是一副欲泣的模样。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能让营帐内的人听得清楚。

这营帐内越是安静，我自是越是兴奋，贺朗，你可别死在里面。

「这……」「让她进来。

」一道男声传来，与贺朗的声音有所不同，更为的肃穆，威严。

可不难听出其中所带的沙哑，看样子是受过重伤的。

「可汗……」我脸上的泪痕尚未擦干，声音软糯，也不知究竟是在唤谁。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贺朗竟还没死。

不仅没死，他好好的坐在那，那双阴翳的双眸之中只写满了几个字。

想要弄死我。

我掩面哭泣，却又在暗处朝着他勾了勾唇角。

谁坐在上座，谁又落于下座，此刻还不明了吗。

「你是南桑的公主？」我壮着胆子走向那个初见的男人，扯着他的衣袖低声开口。

「我现在是可汗的妻子。

」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在帐内响起，那是我带过来的嫁妆。

下座的男人眼尾泛红，手心满是鲜血。

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大抵是在向我宣战的。

只是，我总不能指望一个失败者来让我活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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